Category Archives: [灯下黑]纪委干部申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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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县就有一百多个处级干部

前几天晚上做了个梦,以梦来讲算是情节很长而来龙去脉又很清晰的了,尽管醒来之后一回想还是觉得可笑。梦的内容也不出乎我的预料,典型的日有所思。虽然只是个梦,但我还是感叹,我兄弟现在无论要争取什么、争取多少,一旦跟他所失去的事情相比就必定微不足道,在世上也不可能找到等价的补偿。既然如此,无论是要登报纸、举报、打官司……都无异于自己定个目标自己去完成,自觉比啥都不做要强一些罢了。每次我想到这里都不是滋味。但是不论结果如何,我对我兄弟和他父亲的敬佩是毫无疑问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前面还会有更多的困难和厄运。假使“友谊地久天长”这一点能够使他更容易些,那我也就好受些,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拍胸口保证做到的事情。其次,我也希望这个社会能继续保持改良的方向。我朋友的父亲之所以等十几年,是因为他相信至少下一代能过更好的生活(他也盼到了)。同样地,大家之所以不“造反”,也是因为至少生活是在变好,我们这一代的各种冤屈,下一代有望免受,因此似乎也就作罢了?……

今天新闻的头条是:

28日,胡锦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学习会议中强调,全面推进依法行政、弘扬社会主义法治精神,增强领导干部依法行政意识和能力,规范行政权力运行。完善行政复议制度和信访制度,运用法律手段维护稳定。

我看后又忍不住有点感想。

“我当纪委书记的时候要搞什么就搞什么。”

今天出去吃午饭的时候买了份《南方周末》,其中B9、B10版做了去年年末执行枪决的湖南郴州原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曾锦春的题目。这两版我还比较愿意看是因为《南方周末》记者没有说话。一篇是“死刑官员曾锦春对话反腐学者”,王明高与曾锦春之间的问答实录。另一篇则是曾锦春的自述。里面有一些内容,恰好可以拿来解释杨优棠的事迹。我相信曾锦春的昨天,就是杨优棠的明天。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我一直有一个看法,那就是贪官大多数是农家子弟。不仅把钱看得很重,而且从小没有丰富的文化生活、精神生活,信奉等级观念。有很多贪官,并不是当官之后受到诱惑而腐化的,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钱而选择当官这条路的。

当被问到当初是怎么入党的时候,曾锦春自己说:

我是1966年3月29日入党的,大二的时候,那一天我至今依然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有个想法:一个男人,要么当官,要么发财,能光宗耀祖。我思想深入有升官发财的想法。毕业之后,虽然我发表文章说要为人民服务,但思想上还是想发财。

1966年,正是“文化大革命”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能够入党的,成份当然是N代贫农。所以,从以上信息来看至少张锦春符合我的看法。

在《曾锦春自述》一文中有这么一段:

上世纪90年代,改革开放大潮猛烈冲击着社会……有一次我去看望1970年代的临武县老县委书记,我当过他秘书,由于在位时,他的三个小孩子都没安排好工作,现在都下岗了。他只得请我帮忙,真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想我不能像他,有权便要用足,不要过期作废,再来后悔。

他在访谈里也说到:

我想,当官司无非就是为了发财,当官是一时的,搞几年就没有了,发财是一世的。市委书记在搞,我们也搞,没有什么大错的,只要书记把握大局就可以了。

因此,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其实是个普遍真理。这句话既从曾锦春口中说出来,也从杨忧棠口中说出来。在灯下黑博客里有这样的描述:

1995年9月他接任梅县纪委书记前,经常唉声叹气,心理极不平衡,闲聊中时常发表高论:反腐败反腐败,反什么腐败呀?现在谁不想腐败呀,只是坐不到位置,手中无权无钱,无条件腐败罢了——我也想腐败呀,没有条件,怎么去腐败呀?嘿,要是有条件呀,我比他们还腐败呢……(《冤大头》上册P63)

……吃点喝点算什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尽管曾锦春不断进行深度地自我剖析,我还是更倾向于相信保护伞的缺失或者倒掉才是曾锦春“出事”的根本原因。

市委书记都不敢监督我

王明高:你认为,制度建设上存在哪些问题?

曾锦春:制度总的来说是好的,关键是落实。制度不落实,就成了挂在墙上的月亮。省纪委每年都搞红包上交,私底下有些人是收多交少,收一万,交一百。我当市纪委书记时每年交一万,实际际上收的远远不上这个数,做做样子而已。

当时郴州提拔干部都要按“一把手”书记意思办,先是组织部按书记的意思召开部务会,然后是书记办公会,书记同意后召开市委常委会,就是形式而已,党管干部实质上成了“一把手”管干部。

还有个重要问题是谁来监督纪委书记、纪委干部。我是市委副书记,又是纪委书记,谁也不敢管我。纪委应该属于同级党委领导,但对纪委书记,同级常委监督不了,纪委自己也监督不了。李大伦作为市委书记多少有些违纪,他也不敢监督我,怕我向省纪委专门报告。对于人大、政协和群众来说,纪委是党内的事,我当纪委书记的时候要搞什么就搞什么。

王明高:请就你的经历,谈谈监督纪委书记存在的问题。

曾锦春:第一,纪委的权力越来越大。连任用选拔干部都要通过纪委讨论通过,虽然是形式,但纪委也是起作用的。第二,在郴州,纪委书记同时是当地大要案协调小组组长,除了管纪委监察工作外,还管起公检法来了,容易从中捞好处。第三,在郴州,建筑工程招投标领导小组副组长是纪委书记,建筑领域是赚钱的地方,这给了纪委书记一个依法腐败的平台。第四,郴州矿山整治领导小组副组长也是纪委书记。组织上给了我平台,我纪委书记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其他领域搞腐败。

——摘自2011年3月24日《南方周末》B9版《“我当市委书记,市委书记也不敢监督我”——死刑官员曾锦春对话反腐学者》

下面是曾锦春审判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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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只要有条件,我比谁都腐败

“灯下黑”苦主按:1、《他们的德性,连卖淫女都不如》,是在2004年春节写成的。自然,文中指的是在此之前的那些猪猡们痞子们。时至今日,其所指的内涵和外延都已经扩大了;2、文中“1995年冬,亚陶家阳台对面搞装修的住户……”,装修工人是自己不小心从窗户跃出来摔死的(见《冤大头》上册P4)。写书写文章必须考虑全文连贯前后照应,但又不能啰嗦重复,现在是摘录,有些地方难免使读者云里雾里的。《冤大头》上、下册的链接已公布在本博客导读中。不便之处,请见谅。

当时只是副书记的杨优棠自己说,只要有条件,我比谁都腐败

1995年9月他接任梅县纪委书记前,经常唉声叹气,心理极不平衡,闲聊中时常发表高论:反腐败反腐败,反什么腐败呀?现在谁不想腐败呀,只是坐不到位置,手中无权无钱,无条件腐败罢了——我也想腐败呀,没有条件,怎么去腐败呀?嘿,要是有条件呀,我比他们还腐败呢……(《冤大头》上册P63)

他的真正的疯狂是在95年底当了纪委第一把手几个月之后——嘘,按照院子内同志们的背后议论,那帮家伙哇,像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色鬼、饿鬼。——吃点喝点算什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是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其他的诸如贪赃枉纪枉法收受红包贿赂等等是暗中的事,只能依靠组织查办之后才有可能下的结论,在此亚陶不敢妄说。闻得到看得见的吃吃喝喝,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你一大跳呢——一年有12个月,1个月平均30天,早餐除外,1天2顿,中午和晚餐,除夕的年夜饭他都要在外面酒楼吃呢,除了偶尔生病,他的中、晚餐全泡在酒楼中。好,咱们算一算他的餐费开销,像他这种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头衔,点菜4至500元,不算高档吧,酒水饮料香烟共4至500元(3至400元一瓶洋酒不算高档吧),三陪小姐的小费200元,只请2个,每人100元。喂,这不是嫖娼费用,只是喝、唱、跳的小费喔。平均每顿饭总开支1000元,好不好,1天2顿2000元计,一年下来起码70多万元呐。还有呢,节、假日就不只是吃了,还要娱乐,到度假村等等什么的,不用钱花哪?(《冤大头》上册P106)

纪委的同志都知道这个秘密:杨优棠住的常委楼在大院后门的围墙外,沿着甬道走不足100米,常委楼的住户们每家都配有后门的钥匙,供他们随时出入。领导们的车,晚上都停放在大院内,下车后步行从后门回家。杨优棠也不例外。

但是,他的车子,星期二至星期五早上,上班时,大家都能一眼瞧见,他是步行从后门来办公室的;星期一早上例外,他是开着车子从政府大院的正大门而入……

去年5、6月份,办公室有一位老同志退休,同事们相约到皇宫酒家相聚欢送。……席间,他提议,……既然高兴,痛快点,小姐,喝交颈酒。……杨优棠举起酒盅,说:“动作要标准。来,小姐,做个样子给他们瞧瞧,他们是老土。”他们端起酒盅,做起了示范性分解动作,对着大家说:“呶,右手端杯,要抱紧贴近;左手呢,放在这里。”先是放在小姐的细腰上,然后拿出来在空中晃了晃,说,“放在这里最舒服。”他解嘲似的笑着,左手在小姐胸前高高隆起的敏感部位比划比划着。……“上酒楼喝酒吃饭,不就图个潇洒痛快。”……唱跳闹到将近9点钟,散场。

时间还早,亚陶顺路到附近的朋友家里坐坐,朋友不在。掉转头便直接回家,散场至现在大概过了10多分钟,同事们早已走光了。路过皇宫酒家门口对面的小坪时,刚才的三陪女站在那里,亚陶无意间与她对视了一眼。

亚陶沿直道往前面100多米处,有一建筑工地,跳下单车欲方便,将单车抬上行人道的树下,弯腰锁车时,无意间回头一望,见杨优棠的小车停靠在三陪女身旁,杨优棠的头从车窗里探出来,看上去在嘀咕什么,三陪女的眼睛望着、手指着亚陶停单车的位置,杨优棠的眼睛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了看,一会儿,把头一扬,推开车门,三陪女钻进车里,小车朝亚陶的方向驶来,亚陶赶紧闪进建筑工地……

办公室里,也不时会议论那些中弹落马的贪官脏官狗官,其中好多是因二奶三奶而出事露馅的。杨优棠常常经验十足地不屑地说:“那些人是傻瓜、蠢货,当官的人,包二奶、三奶,很能哪?多花一点钱倒没什么,关键是把自己的腿串进她的裤裆里,凡事得顺着她,不出事才怪哩!找个年轻漂亮的、素质高一点的,玩上个把两个月,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啊,有点感情,然后“拜拜”,换另一个……

高家庄——“高”,“实在是高”!(《冤大头》上册P115-116)

梅县纪委近年来反腐败“战功卓著”,特别是今年初已成功地突破了4宗百万元以上的经济大案等等,但实际充其量不过是“协助”县检察院查办的。今年上半年立案15宗,事实上只有××镇畜牧站副站长(工人)梁××一宗是真正本委立案查处的。

梅县纪委领导班子一正三副(正职杨优棠57岁。黄国平约40岁和×××、卢景标),除卢副书记自律意识稍强(实际为“不得宠”)外,加上×××这“四人帮”,对机关其他20多位同志是“看不顺眼用不顺手”的。同志们背地里称他们是“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饿鬼、色鬼”(1995年10月以前李××任书记时比较注意形象他们被“压抑”着),现在梅城的“碧桂园酒楼”、“歌迷海鲜舫”两处“鸡窝”是他们的“根据地”,各高、中档酒家他们无处不到,除早餐外的其它饭餐都在“灯红酒绿”中。据杨住家附近小店的人讲,1996年除夕年夜饭都只身在外吃,鱼肉(报销费用)的当然是“油水部门”和案发单位了,在觥筹交错之间,“化干戈为玉帛”……

杨优棠(当时)自己驾驶县纪委“面包车”,每月必有2-3个休假日……换车。春节前的一个休假日……司机接车时发现第二排座位上留下一块6-7平方厘米的精液痕迹。司机事后特地拖我去看了痕迹……

正是:

铁锤镰刀蒙污垢,反腐自朽罪当诛;
蝇头小生挑大任,乌贼骨里灌铅汁(意即本是“轻骨头”却把自己看得很重)。

(《冤大头》上册P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