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龟人逸闻

作者:白忠懋

海外掀起家养动物热,不少人“一反常态”,既养可怕的毒蜘蛛、毒蜥蜴和毒蛇,也养吓人的狮子、老虎与大蟒,可就是少有人钟情于乌龟。这也难怪,龟的“静功”太好,谁愿看着它缩头养神呢?然而“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毕竟也有养龟的人。

美国兰开斯特的维尔·沃森认定龟有“使人着迷之处”,因为每只龟各不相同,像人一样,它们的脾气不同,秉性各异。沃森自幼与龟结伴,而且他是从乌龟蛋养起的。好莱坞的按摩医生雅各布对“龟没有任何表性”提出了异议,他振振有词地谈到自己的一只雄龟,绰号“巴顿将军”,当一只叫谢莉的雌龟来到时,“将军”激动得两眼发亮,脸上容光焕发。美国阿克顿的布赖恩认为龟有感情,能做到“召之即来”;龟与他的小女儿很友好——有时会爬过去舔她的脚趾。

墨西哥哥的伊拉·罗茜,人称“养龟夫人”。年近八十了,还养有十二只龟,每只龟都有小床可睡,有虾仁、蟹肉和瓜果可食。她每月给它们洗一次脸,并给它们穿上小裙子和裤子,堪称世间最爱龟的人。

联邦德国有位叫米歇尔·恩德的童话作家,很善于创作以龟为主角的童话,这得力于家中所养的五只龟。他为爱龟筑了个“龟庐”,常坐在一旁观察龟的一举一动。我国也不乏养龟者。湘西花垣县农民李建秋笼养乌龟一只,喂以米糠及肉类,后放养院中,任其自由觅食。奇怪的是,自此后家中再无鼠害,而邻家却鼠害成灾。

有位养龟者,在院中养一只四十余岁的老龟,首尾长二十五厘米,重两斤多。只要主人“喀喀”呼,便会爬来就食,不但吃饼干、馒头,还吃西瓜。饿时能鼎立着伸脖催人快喂。奇妙的是,凡龟用过的水再脏也不生孑孓,于是院中蚊子明显减少,花卉上的虫害也少多了。

上海杨浦区生物教师宓福根为知名的“龟迷”,收养十三种龟。有一次听说广东马坝有人捉到两公斤重的大龟,他星夜兼程赶去,愿出高价,从刀下救了此龟。他估计该龟高龄二百岁以上。每次他回家,老龟总要迎候,常伏在主人脚背,异常亲热。由于他的调教,只要对群龟说“咬咬”,便会前来咬他手指,陌生人想一试,却不成功,可见龟也通人性。

我也养龟,也放养院中,那儿种着花草,且有积水的明沟,让龟得其所哉。今春三月,邻居隔窗见它出头露面,待我去找时,却遍觅不得。于是把墙脚下的出水没事(明沟由此出水)用石块堵住,防它逃走。本以为它仍隐匿院中,不料几周后我在取走石块时发现它爬了进来——原来它已外出觅食,回来时被我堵在院外。可见龟在适应了甲地的环境后是不愿留居乙地的,这是一种返巢的本能,并非对人怀有恋情。这使我联想到湖北石首市小河区杨庙村村民焦秀金所养的龟,主人几次放生,它都能准确无误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