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ly Archives: 2010年4月12日

预祝第二届青年科学博客大赛圆满成功之后要说的话

Neil同学出书鸟。由于姓“吴”,在Google搜其真名会重置链接。在百度搜吴宝俊,有13000个结果,这包括了同名的人。搜我的名字,也只有6390个结果,还包括了同名的人(不过,和我同名的只能搜出两个人,一个是台湾企业家,一个是北化工的同龄研究生,他们的结果比例非常小)。搜“韩寒”,则有18100000个,这个数我要数一下个十百千万才能念出来。这里面说明的问题是,我不如Nail同学红,我们都不如韩寒同学红。

为什么要提“红不红”这件事呢?是因为我发现有很多人挺韩寒、顶韩寒、支持韩寒、同—意韩寒、追捧韩寒。但我都只觉得韩寒就是一普通同学,大概跟我们还是同一届的好像。要找到韩寒的观点,不用去韩寒的博客。我每周在自由空间喝酒吹牛的家伙们都差不多风格。与其说支持韩寒,不如说我觉得他是“自己人”。说实在的他很多观点我有小小不同意,但我并不会感觉到要去他博客理论,或者自己写博客反驳,掀起什么“骂战”,因为这些只需要跟他是喝点儿小酒聊聊就完了,如果我熟识他的话。而对其他人,我只要小小的不同意都非常婆妈的大写博客,大鸣大放一番。也就是说,对于“自己人”,观点不符的话不是用隔空辨论会或者骂战来搞定的,是用喝点儿小酒不打不相识搞定的。这也许只是我的性格特点,只要是朋友,我就算原本坚持什么原则,都不会跟对方上升到伤感情的高度。这导致我其实是比较愚忠的那种朋友。人家犯罪我报警,朋友犯罪我包庇。试问这样的话,我犯得着去韩寒或者Neil的博客评什么论么?

我感觉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的话,80后会形成一个非常强大的黑社会帮派。

韩寒也许是第一个因为写博客“华丽转身”为80后“意见领袖”的同龄人。Neil在自从参加首届科学网博客大赛之后,在科学网也成了唯一的80后的“意见领袖”。80后写博客的不少,思想能形成独立意见,又成功走红的却不多。例如我就不行,我在科学网写博客比Neil同学早,但我就没有走红。这当然有我个人意愿的原因。我后来是自己把在科学网的博客限制成无人问津的形式的。虽然如此,Neil要出书我非常理解和支持,Neil也曾经在谈出书问题的时候讨论过韩寒这事。主要还是我们的意见跟我们爸妈的意见不一样,而我们的同学大多数又太听话,激进点儿说就是觉得他们“白活了”,自以为自己活得出色,得谈谈,得写博客,得出书。所以你看韩寒是缀学的,而Neil同学是《玩进科学院》的。像我这种正常念书,班里成绩很好,受到老师和家长的青睐,这么一直走过来的“人民好兄弟,父亲好儿子”却干不出“胯下草泥马,手中达菲鸡”的牛事 ,还妄图以80后意见领袖自诩谋求什么“走红”,资历就很是欠缺了,我说什么话,也没有自身经历作基础。我这样的人其实应为广大80后所不齿。

最近收到科学网发给我的邮件,意思是说,我这种参加过第一届科学博客大赛的,请也继续参加第二届。并报告了本届大赛的奖品。我不是不知道现在有第二届比赛,而是我早就不打算参加。参加完第一届,要了人家一个数码相机,我再参加第二届干啥?难道觉得光一个相机不够,得要个液晶电视才算了事么?第三届要是再送个啥,那我何时是个头啊。所以我只能诚挚地预祝第二届青年科学博客大赛圆满成功。Neil本来不写博客,科学网比赛把这人挖出来了。当时据称他是响应院里的号召写的,据我所知他本来不写博客。

我本人也特别不提倡好端端一大男人写什么博客。写博客是属于非常不够帅气外带点娘的行为。我自己写博客写得有声有色的时候,我对像Neil这种脑子比我好,也没有写博客的同学,心里充满了是敬佩和羞愧。我感觉这些同学来看我博客,心里会想:啥玩意儿啊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还罗罗嗦嗦……因为,还是那个意思,我的观点都是我认为没必要跟“自己人”宣传的。我希望这些“自己人”自动不要来看我的博客。对你们来说,这里没什么新鲜。有空出来搞点小菜喝几杯才实在。

所以科学网如果不是搞“青年科学博客大赛”活动,而是搞“不靠谱科学青年宵夜吹牛大赛”活动,提供酒水小菜,那一定会有大量80后牛人思想精英意见领袖们现身,远不止发掘出一个受学院所迫过来开博的同学。而我真实的水平也会如实的反映在我的境况上——我最多只能低调地在一旁啜点儿小酒,边听听,边学习。

科学没有善恶——从方舟子的尴尬谈起

今天我看到了方舟子的文章《再教妖魔化转基因的造谣“专家”王月丹博士读…》,就想起了一直感到方舟子在这类问题上长期遇到的尴尬就是:一般大众不懂辩别什么是专业意见,也不想辩别什么是专业意见。

方舟子说:

要看这样的研究是否经过了同行评议,有没有在正规学术期刊上发表。

这就是在所谓“科普事业”中我感到最纠结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地方导致“科普”这种东西其实是很扯淡的东西,导致“科普”除了做成扭曲科学的事之外,就没法做成别的事。更不要说某些带有其他目的的“科普”,例如关于“转基因”话题的各种科普。方舟子想通过他的正确的科普,纠正别人的错误的科普,就注定逃不出科普的怪圈。

事实上,推广到所有的涉及了一点专业的恶性事件——毒奶粉、假疫苗、血铅儿童等等——问题的核心都不是科学事实,即不是真假问题,而是善恶问题。大众关心的问题,恰恰就是善恶问题,不是真假问题。原本科学只负责真假,不负责善恶。善恶不是科学家负责的事情,事实上我们的世界也没有过“科学家治国”的历史和现实。但是科学家们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一直掺和到公众讨论当中,无形中导致公众不恰当地把“善恶”这一块的义务强加到科学家这一群体身上,形成了一种误导。其结果是公众慢慢认为,科学家不仅要负责科学事实本身的真假,还要负责科学事实在应用层面上的善恶。

其实,科学的应用并不是科学,而是技术。做科学的叫科学家,做技术的叫工程师。这是两个思路截然不同的角色。但在现实社会里的确有相当一部分人身兼了这两个角色,这是时代和政策导致的。不要说大众,在中国就连很多专家本身,都分不清“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区别。很多身兼二职的专家,自觉或不自觉地为用自己作为科学家的劳动来辩护自己作为工程师的劳动。这就等于说,他们在用事情的真家问题来为事情的善恶问题辩护。似乎在说,一件事情只要真,便必然善;只有假,才会恶。这本来是很简单的错误,但却由于上述的原因补蒙上了一层复杂的茧。

说“科学的应用并不是科学”,其实导致了很多公众直接相关的东西都不是科学,例如医疗,又例如地震预测。医学上如何一回事,跟医院如何治病,是两回事。当然,今时今日临床上的治疗方法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科学研究的结果。但科学研究结果的一般真假,难以为个案买单。因为生物医学还没有发展出像物理学这种强大的预测能力。科学有的是暂时确定,永恒存疑,但人有病却不能不治等于永恒确定时才治。同样道理,地震科学的发展困难重重,不要说它还没发展到像物理学那样的预测能力,就连发展到像医学这亲的地步,都还远远谈不上。但地震预测却不能放弃,地震这回事人类就不能就妥协了,就认命了。因此地震无法预测,但还得预测。天气预报也是一回事。

在这些不是科学的领域,我们一般都仍然希望最大程度的依赖科学,原因无非是认为今天是科学的时代,认为科学的发展能更好地解决更多问题。但是,我们也看到,并不是所有人对科学都有如此好感。因此,一位地震预测行业的老前辈就说阴阳五行、易经等也可以用来做地震预测(见《新知客》杂志4月号);因此,我们用了几千年的中医,现在仍然受到官方认可;因此,气象局可以大胆承认对西南大旱预测失败。奶粉里加三聚氰胺,是利用科学知识蒙混原有较低级的检测手段。这就是科学的应用,不是科学。此方法可行,说明其中的科学事实是真的,不是假的,说明科学是成功的;但其危害性之严重,说明其中的道德是恶的,不是善的,因此可判此技术是死亡。发明三聚氰胺的人(科学家),和使用三聚氰胺的人(工程师),尚且是比较能分得清的两拨人,因为该物质很早就有了;研究转基因的人(科学家)和倡导其应用的人(工程师),却往往是同一拨人。这是因为这种国家重大科研项目立项,都是带有明显的应用色彩的。这种科学项目,仅因其科学上的重要性,是不足以获得如此高的重视地位的;唯加上有其在技术上的重要性,才上升到国家战略的程度,被赋予了某种“只许胜不许败”的色彩。会引发大众争议的,也只集中在其技术部份;会引发专家争议的,也本应集中在其科学部分。但现在全搅在一起了,全因为在这件事民,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角色同时由一拨人分饰。

那为什么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政策不科学归科学、技术归技术地搞呢?这是因为今时今日科学转化为技术的速度越来越快,这种速度也越来越决定一国的综合国力——即人民的福祉。各国都早已认识到这一点,因些都会主动地从科学研究的源头开始考虑后续的技术转化,尤其是相当一部分的国家级的重点科研项目,就是为着技术转化来探索求知的,为技术而科学的。所以,要求科学研究和技术开发完全脱节,是不符合时代、不利于我们“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这些作为科学和技术同一体的重大国家政策和国家行为,大众争议模糊,各方频频“搅局”的问题,目前在西方发达国家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